即使儿子的智慧十分平庸，父亲对待他也会有特殊的恩宠。 很久以来，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总想为他写一部小说，可拿起那神奇的笔，手又无法在坚强的落下去，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写起，因为他的一生太传奇。曾经他经理过的风花雪月，我虽不曾知晓，但与他相处的那种默契感早已经悄无声息的告诉了我。因为我们的那种相处是天长地久的。 四十年前，他年轻，他英俊，他潇洒，他更有那种远大的抱负；四十年前，他曾在太原市公安局做过警察，可生活的艰苦，岁月的折磨，他不得不离开他的归所，用那赤条条的双脚，带上渴望幸福的愿望，一路朝北，漫无目的的向西走去，每到一处，他就会为别人家做一些琐碎活，以便能让可怜的肚子填充一点食物，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继续走下去。很久后，他穿越了黄河，望着支离破碎的千沟万壑的陕西，他迷惘了，这里能有我的幸福吗？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但脚步并没有停滞。就这样继续前行着，寻找他的梦，期盼着能得到属于他的那一份天地。
后来到了一个叫绥德的地方，他在一个小村中，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女人疯狂的跑着，后面跟着几个粗壮的男人还有女人紧追不舍的向她追去，后来她终于被抓住了，她在众人中间躺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按着她，众人七嘴八舌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他带着好奇，借着问路的口吻向人群走去，当他走近时，听见别人说“她一定是跟了鬼了，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成这样呢？”“对，有可能是这样，到邻村把张法师叫来，驱一下鬼不就行了？他的本事咱跟前三庄无村谁不知道，迟不如早，猴娃，你快去把他叫来，不然谁不知道一会儿又会怎样。“ 他不知猴娃是谁，但在众人用目光齐聚的那一瞬间，他知道了按在那个女人身上的那个看起来笨拙的男人就是猴娃，他结巴的说：“我去，你们把她按牢了，别让她在跑了欺负人。”说罢，他走了，一人上前有紧紧地按住了她，接了那个叫猴娃的班。他站在人群中，像空气一样，好似没有人发觉，也许是别人不愿意搭理他。他就那样站着，用那年轻地充满温情地无可置疑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一会儿，猴娃和一个人来了，骑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那人身上背着一个布袋，转眼间便到了跟前。那人让猴娃把车子推至一边，他便开始工作了。 他从那个神奇的宝袋中拿出了一瓶酒，然后拧开盖子，喝了半瓶。然后又再那个疯女人边转了几圈，嘴里嘀哩咕嘟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神话，一阵念叨过后，一口酒水从他最里吐了出来，脸色骤变，转身就走，众人急忙拉住他，问他怎么了，他说：“猴娃，你婆姨跟上不一般的鬼了，那鬼的本事比我高，我没法治住它，还请你不要介意。”说完，转身骑车扬长而去。他这时忍不住笑了出来，瞬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他的身上，像看一个怪物似的。他有些不大自然到低下头而又很快的把头抬起，望着众人，他面带笑容地说：“我可以给他治病吗？”别人质疑地眼神不听的打着转看向他。猴娃气愤的说：“连张法师都没治，你又能怎样，哼，一看就是些骗吃骗喝的。”说罢，气愤的坐在了地上，那个女人似乎已经疲倦的睡着了，他仔细看了一会那个女人，清秀的脸，健壮的身体，无疑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不管别人对他的冷落，从他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儿，打开后，竟全是粗细不一的小银针，众人的目光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拿白净的手去出了一根银针，在一个酒精瓶中浸了一下，然后取出，用左手轻轻地在她肌肤上略微按摩，拇食指撑展随即将针扎在了穴位，右手拇食轻柔着银针柄，最后端直快捷地刺入那个女人的肌肤，那个女人被针刺醒，疼痛的表情在脸上显露了出来，脸上略带抽搐的表情显得很痛苦，可她绝非有呻吟的声音，不一会儿，身上有十余针在肌肤里发挥它的奇效。
话说回来，他叫李世淮，山西离石人，在警察局的时候，曾跟警医学过几年医术，中西医都会，所以他才会有这么一手，在他离开时，身上只有一套换洗衣服，再就是带了些常用的西药，还有针灸的银针。他开始了他的这种生活并非觉得后悔，反而是高兴的。 不一会儿，那个女人彻底的清醒了，但目光童稚地好像谁也不认识，李世淮郑重其事地说：“她需要连续一周的针灸治疗，然后在让她修养一段时间后便可痊愈，不要让她再受任何刺激就好似了。”说完李世淮便转身离去，众人像是在听神话，突然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拥把世淮围住，（在这里简称世淮）好说歹说把世淮引到了他们家，原来他们是同一族人。他们让世淮坐在炕头，尤其是猴娃。端茶替烟，不一会儿，饭便做好了，是荞麦面，还有一个小菜，是拿醋泡制的。后来他们说是山西陈醋，世淮笑了，心想：“原来在陕北这个地方还能吃上家乡的老醋，哈哈！”心里自乐着。吃罢晚饭，在院子里转了转，这是一排整齐的土窑洞，院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条大白狗朝自己莫名其妙的望过来，但它那高吭的嗓音没有吼起来，世淮微笑着友好的向它示意招了招手，那只大白狗欢快地摇起了尾巴！似有一种亲切感。 第二天村里人便知道村里来了一个神医，争相着前来观望，世淮那白净地脸上泛起了红晕，在人们嘈杂地赞美声中，他又开始了他的工作——为她针灸。看今天的样子，她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这样在这呆了八九天。在这个村子中，他觉得他可能不能留下来，他便整理行装，这家人恋恋不舍地挽留他，但世淮心意已定，无须再回改，他们便罢了。为了感谢他，猴娃不知从哪里弄了五十块钱，还有一块红被套，以示感谢。（在当时，五十块钱是个大数字）世淮怎么也不要，猴娃急的都快要下跪了，世淮无奈，只好收下钱，但只收了三十块，被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也不好意思在拿了。告别后，他那年轻的背影，又模模糊糊消失在晨光中。
他就这样走了不知有多长时间，也不知在多少个村庄中歇息过，来到一个贫穷的小县城——延长县。他在这个小县城中徘徊了几个来回之后，便向东走去，顺着延河水，在一个叫白家川的村子里歇息了一晚上之后，在那个大爷的指点下，第二天他跋涉了近百里路来到了一个小镇，在那个小镇上他找到了公社所在地，在公社的好心帮助下，他被安排到了厨房做下手，但他却很乐意这份工作，最起码不用挨饿。 北方的秋季就是这样，天蓝蓝的，正值秋收季节，谷物也相应成熟，麻雀也收拾好装备，准备在与谷子接吻，等待吻过后，谷粒将随之而去，人们就会怨天尤人。在公社里，世淮已经与他们混的很熟了，并且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懂医道之人，所以都很敬畏他。 后来，他得到了自由，可以下乡为百姓治病，并在乡下结识了几个老中医。就这样过了大半年，他想：我总该有个安歇之处吧？这样下去恐怕不行？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这样过一辈子呢？于是，他又离开了公社，来到一个村子，与一个老中医住在了一起，拜他为师傅。 后来，他得到了更多的实践经验，并且把西医与师傅交流，很快他们便在这个乡镇传了出去。但他还是认识到，自己为什么总是为别人服务呢？（指师傅）自己也应该干一番事业才对呀！又来到了另一个村子，在那里也认识了一个上头人（指外地人）为父，并且改名换性，连小名也改了，小名叫来雪，大名叫万元高，这个村子并非是那个小镇的，是邻镇的一个村子。从此，便也有了一个家。也成了一个真正的“陕北人”。 他的父亲是一个大个子，并且脾气暴躁的人，并且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喝那个什么水，那种水是具有一定的海洛因成分的。为了生活，他勤奋，忍饥挨饿的劳动，但也不够他的父亲来消费，为了尽孝道，他什么都忍了。 时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一阵清风吹过，绵绵思绪涌上心头，这些天了，远在东边的父母也不知道是否安康，自己就这样做了别人的儿子，父亲母亲不知道是否会责怪？但来雪只能默默地祈祷，默默地祝福他们健康的生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活，来雪成了村里的老光棍，外表英俊的他却没有个合适的对象，可他的医道传出了七里八外，有一个好心人为他谋了个对象，经过努力，终于成功了，结婚时，并没有花轿车马相迎，平平淡淡，也没有乐声相奏，就成全了一对对天下人来说最普通的夫妻。 第二年，他们恩爱的结晶降临了，老婆生了一个女婴，从此，家庭的负担更加的重了。原本还可以承受的起，但现在一个人养活四五个人实在是件难事，所以来雪就到外乡出去治病，成了游乡郎中，在安沟呆了半年多，总算还可以，把这半年多欠下的账目还上了，家庭就这样勉强支撑着。 长久以来，每天都是省吃节用的过日子，全家人除了老爷子外，谁都不是那么的奢侈，他为了喝那个什么水，宁愿不吃饭都可以，二三十年过去了，已经成了五个孩子的父亲的来雪，被岁月敲打的已有些疲惫，他不在是年轻时的样子，脸颊明显的消瘦了很多，但他依然坚持生命的美好，依然坚持他的本分工作。他的病人，大多是穷苦的百姓，医药费担负不起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免去医药费，家里人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做法，没有人来责怪他，他暴躁的脾气正是他刚强意志的体现。 大女儿玲玲已经在十年前就嫁人了，孩子都已经有七八岁了，他的小儿子今年也才八九岁，女儿的孩子竟如同自己的小儿子，在别人歧视的目光中，琐言碎语中，他坚定的教育儿子说：“一定要为咱们万家争口气，一定要活的让人看得起，你要始终记得，我们是穷苦人，不是大款，更不是专权者。”从此，小儿子幼小的心灵中已经深深地埋进了父母的教诲。父亲为了这个，为小儿子取名叫君正。为了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君子，也有正义的心灵，他为他的小儿子不知付出了多少，转眼竟见，已经过来二十世纪，现在他已经是儿孙满堂，唯他的小儿子还在书海里寻觅着未来，在那里寻找命运的公正。
这些年来，他已经累了，实在是累的不行了，现在谁还能认识当年神采飞扬的他，他走在城里的街头，只不过是一个枯老头而已，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他就这样活在命运的悲苦中，命运始终是对他不公的。现在，他一身的疾病，虽然自己是一个医生，可却对自己的病没有半点的法子，只是不住的摇头，期盼着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可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小儿子君正听到他的这些话时，内心痛苦的在滴血，他不愿意父亲这样对待自己，他需要父亲的教诲，他更需要父亲的存在。 他这个赤脚医生，现在已经落伍了，世纪步伐让他跟不上了，但他依然用那种朽而不老的精神在那学习新的医学技术，这种精神似乎可以让所有的人来学习的。每当他读书看报的时候，他的那种聚精会神让人看到后难免会生出一种点头竖指的神情。 他看到儿女们都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张苍老的脸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他想：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儿女们终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怎能让我感到不高兴呢？岁月冲积着人的年岁，小儿子也因为社会环境的影响而走上了弯路，但他稚嫩的心永远有父亲教诲的痕迹，他现在又找回了原来正直的道路，用那颗火热的心来改掉那些曾经给他带来的伤痛。他得知：人自从降临之日起，大自然已经赋予了万物之灵，人活着总有欲望，总有追求，总有远大的报复，总有不如意是事，总有让人误入歧途的路............但只要把持住人的本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错误的。 他深知父亲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雄心勃勃的人了，现在，他已志高身衰；所以，他的未来，他的幸福生活全部都把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他现在的努力中。，一切的一切将会在瞬间错过。 质朴的文字，也能创出奇迹，花哨的语言让人愉快，努力将成就未来，赤脚医生谁说不伟大呢？他一生的传奇说不尽，道不完；他一生的悲苦，想不到，已承受。 赤脚医生没有留下脚印，但却留下了人间的美好，他的儿女们将会以笑颜扑捉未来的美丽，用真诚换取未来的幸福，用文字记述历史的沧桑，用童话给人间快乐。 赤脚医生的小儿子以最真诚的祝福，向全天下人告知，用最不富丽的词句来描述人间最美好的生活，让生命更加的精彩灿烂，让人生更加的平凡珍贵。 年写于陕西延长县中学
作者：狼山之树
编辑：蜀中野人
来源：江山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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