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四美”曾有多个版本,但吴光伟无疑是“入选”频率最高的女子之一,她还曾被称为延安第一美女。如今盛传她还是台湾艺人大S(徐熙媛)的祖母,因为二人长得非常相像。这位曾经红遍延安的大才女曾做过毛泽东和朱德的翻译,被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夫人激赏,后与贺子珍发生矛盾,被送出延安后去了台湾。她到延安之前和离开延安之后的人生轨迹是怎样的?
年吴光伟在延安思想激进的学生时代
吴光伟还有一个名字叫吴广惠,因为英文名LilyWu被译为吴莉莉,所以吴莉莉这个名字比她的本名更广为人知。
据吴光伟在延安接受斯诺夫人尼姆威尔斯采访时介绍,她年出生于河南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两岁时随父母迁居北京。父亲在北京担任盐务局局长。她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兄弟姐妹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青少年时期的吴光伟就表现出了激进的思想和爱国热忧。年3月18日北平学生举行抗议段祺瑞政府的示威游行,吴光伟和同学们也冒雨等候在段祺瑞政府门前,得到的答复却是有的学生被警察打伤,还有一名学生被枪杀。
后来,吴光伟转学到上海,在一家商学院的女生部专攻英语。她学习很用功,在班里得过最高荣誉奖。课余时间,她喜欢打排球和篮球。
学生时代的吴光伟年秋季开学,吴光伟又回到北平的经世中学。因为对教会学校管理制度和昏聩教师的反感,作为学生领袖之一,她又一次成为学生运动的组织者,结果是包括她在内的三十名学生被学校开除了。不久,吴光伟考取国立北平师范大学。
在北师大期间,校花级的吴光伟与北平大学的才子张研田恋爱。他们在年3月1日结婚,当时吴光伟23岁。同年8月,张研田留学日本帝国大学,吴光伟则到北平中华戏剧专科学校任教。
后来吴光伟也曾到日本数月,回国后又考入国立南京戏剧学校。这些经历,使她具备了丰富的知识和开阔的眼界,不仅英语水平极高,而且有非凡的艺术表演能力。
年底“12·9”运动爆发后,吴光伟和学成回国的爱人张研田一起来到西安,投奔陕西绥靖公署主任杨虎城,加入到抗日救亡的洪流之中。在西安,张研田担任杨虎城的参议,吴光伟则在陕西省政府民政厅当了唯一的女职员。
西安事变发生后,吴光伟参加西北民族救亡联合会妇女部工作。她后来回忆:“我们想动员西安的全体妇女都来参加,我还帮助写宣言和标语,并在我的办公室里搞印刷……对我来说,那真是一段好时光,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我是个有用的人。”
也是在那段时间,吴光伟和丈夫张研田的感情出现问题。对于自己的婚姻,她当时认为自己的婚姻处于维持状态。丈夫是进步的,但不够活跃,像大多数普通中国人那样。她不愿意把自己的一生都浪费在琐碎的家务上,希望能够在社会事务方面有所作为。她理想的婚姻是丈夫和妻子都在进步者的圈子里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涉,否则不如过单身生活。于是,两人协议分手了。
同样在那段时间,吴光伟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位共产党员,并通过对方的描述对革命圣地延安充满向往。年2月,她终于通过西北救国联合会的介绍,来到了延安。
风光无限的延安时期
那时延安还缺乏人才,而吴光伟有北师大、南京戏校的文凭,还有海外留学的经历,不仅精通英语,还略懂日语,于是很快就成了“香饽饽”,她一边被安排到抗大学习,一边参加外事接待工作,担任领导人们的英语翻译。
“年延安舞台上最光彩动人的形象,是独幕话剧《母亲》中吴光伟扮演的母亲;年延安生活中最靓丽的女性,是担任史沫特莱翻译兼秘书的吴光伟。”——这两句话足以说明当时的吴光伟是如何的风光无限。
吴光伟(左二)在延安当时吴光伟在延安是着装打扮最新潮的。年5月,埃德加斯诺的夫人尼姆威尔斯,又名海伦斯诺以记者身份来到延安采访。她为吴光伟的舞台演出所感染,更为生活中吴光伟高贵优雅又时尚现代的气质所惊讶。多年后,她记忆中的吴光伟形象依然光彩鲜亮:“她很有教养,温文尔雅,容易接近,女人味十足,卓有魅力,二十六岁芳龄,已经结婚却并不依赖自己的丈夫,至少当时丈夫不在她的身边。吴莉莉看上去身材健美,脸色红润,皮肤白皙而细腻。她非常美丽。她留着三十年代所盛行的齐肩短发,而且卷曲美观。延安的其他妇女则把头发剪得短短的,像个男子。在延安,只有我和莉莉烫发、涂口红,尽管我俩都很谨慎,不敢涂得太重,这也不合延安的习俗……”
真正让吴光伟脱颖而出的还是她的外语才能。
年3月底,美国合众社记者厄尔·利夫到延安采访。当毛泽东、朱德被采访时,吴光伟当了他们的翻译,成为延安走向世界,世界了解延安的桥梁,她的出众才华受到毛泽东的极大赞赏。
吴光伟(右一)年在延安,担任毛泽东、朱德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时的翻译接着美国著名记者史沫特莱到延安采访,也是吴光伟当翻译。史沫特莱当时主要是采访朱德。据史沫特莱记载:“莉莉的工作是在每逢我的中文水平不能够理解得清楚时,或是朱将军和我用一部分德文也不能传达意思时――这种情况时时出现――便由她从中翻译。”访谈中,遇到朱德不懂的美国文化内容,也由吴光伟从图书馆查找相关资料,并翻译成中文,提供给朱德作参考。此间吴光伟的翻译兼秘书工作是很出色的,得到史沫特莱和朱德的首肯。
命运转折:介入毛泽东和贺子珍的婚姻
吴光伟命运的转折点,就是发生在早期延安的“吴光伟事件”。这起所谓“吴光伟事件”,缘起于史沫特莱在延安掀起的交际舞运动,引起革命队伍里部分经过长征的女同志反对,最终导致贺子珍冲进史沫特莱住处,与吴光伟发生肢体冲突。
史沫特莱(右二)和吴光伟(左一)事后,吴光伟、贺子珍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尤其是吴光伟,她以一个现代知识女性的自我尊严和权利意识,要求有关方面对此作出裁决,给她一个公道说法。这一事件的直接后果是导致毛泽东与贺子珍的感情危机并离婚。年8月底,贺子珍出走,史沫特莱和吴光伟都被“礼送”出延安。几乎同时,江青来到延安,在经历过政治审查和党校学习、鲁艺工作后,年11月与毛泽东结婚。从此,吴光伟在延安的经历被所有关于延安的革命历史所遗忘。
仍希望回到共产党队伍里来
吴光伟离开延安之后便去了西安。有说法称,她刚到西安便被国民党当局拘捕。所幸,前任丈夫张研田及时出手相助,吴光伟才转危为安。当时张研田在西北第一军政首脑胡宗南手下干事,担任黄埔军校第七分校政治部主任。于是一肚子委屈的吴光伟便同张研田重归于好了。
在西安的吴光伟被安排在西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第四团工作。她仍然希望能够回到共产党队伍里来,但由于婚姻关系以及难以裁决的“吴光伟事件”影响,她被谢绝在革命阵营之外。几年后,她随丈夫到重庆,再到台湾。
吴光伟的丈夫张研田到台湾后,曾任台驻日“亚东关系协会理事长,还担任过台湾农学院教务长、院长等职,对台湾的土地改革做过重大贡献。吴光伟则渐渐地适应了家庭主妇的生活,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年,曾经心高气傲、惊艳一方的吴光伟在台湾香消玉殒,享年64岁。
吴光伟(左)和大S长得像吗?至于如今台湾艺人大S徐熙媛,尽管长得同吴光伟酷似,但她和吴光伟确实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大S是在吴莉莉去世后的第二年年出生的,她的祖母是山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