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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下乡插队时到光棍家借住,光棍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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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庆他们六名北京知青是年3月份来到陕北的延长县马家沟大队插队落户的。因为马家沟大队是一个偏僻又贫穷的小山沟,那里的自然条件很差,乡亲的生活也很艰难,上级考虑到了马家沟的实际情况,只安排六名北京知青到马家沟大队插队落户,条件好的大队至少要安排十几名或更多的知青去插队落户。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

马家沟大队一共就两个生产小队,第一生产小队不到十户人家,一百三十多人。第二生产小队二十一户人家,还不足九十人。一队处在马家沟的沟口,自然条件相对好一些,二队在拐沟的里端,二十一户人家东一户西一户散落在沟坡上,崎岖狭窄的小路连架子车都无法通行。考虑到二队的自然情况,大队书记马光明自作主张,把六名北京知青都安排在了第一生产小队。

第一小队的队长叫马根全,对于大队书记的决定他虽然不敢反对,但心里也是不痛快,原本乡亲们的生活就很苦,这一下子又多了六个后生来争口(争口粮),不光是马队长不痛快,乡亲们心里也不痛快。

心里再不痛快也没办法,知青下乡是上面的政策,谁敢违背呀。马队长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一队社员王二成家,他想让北京来的六名知青暂时住在王二成家。

王二成的小名叫憨二,他长得高大帅气,只是都二十五岁了还没娶上婆姨,乡亲们都喊憨二光棍。王二成六岁那年,他母亲得病死了,他大哥王大成结婚的第二年,憨二的父亲上山打柴时掉进了哨洞(鼠洞因雨水冲刷形成的深洞),等乡亲们把他救上来时,他已经没了呼吸。那年憨二刚满十八岁,从此憨二就一个人过日子了(他大哥结婚后就分家单过了)。因为憨二没了父母,他的大哥也不管他,憨二的婚事也就耽搁下了,他也变得好吃懒做了。

憨二家的院子挺大,一排三孔土窑,两孔土窑里有土炕和锅灶,一队除了憨二家,还真没有适合知青们马上能居住的地方。憨二听马队长说要让北京知青到他家借住,他当即就提出了一个条件,让队里一年多分给他三十斤小麦做报酬。马家沟一队虽然有几十亩麦田,可麦田都是山坡地,产量很低,社员们一个人每年只能分到几斤小麦。

马队长看憨二狮子大开口,转身就要走,憨二赶紧嬉皮笑脸地说:“马队长,一年二十斤小麦也行。”“一年给你八斤小麦,不行就让知青们住牛棚。”马队长说。

就这样,马队长和憨二达成了协议,六名北京知青住在了憨二家的另一孔土窑里。考虑到知青们初来乍到也不会做饭,马队长就让安排一名婆姨临时帮教知青们学习做饭,知青们的口粮和一应生活用品,都是马队长操心置办的。就连知青们吃的咸菜、萝卜、洋芋(土豆)和酸菜,都是马队长挨家挨户通知乡亲们给知青们送来的。

穷山沟里来了北京知青,不光是一队的乡亲们跑来看光景,二队的乡亲们也都跑来看北京知青。马家沟大队,这可是第一次来了北京的学生。知青就是有文化的后生,这是马家沟大队的乡亲们给出的定义。他们之所以说知青就是有文化的后生,原因是到马家沟插队落户的北京知青都是男生,没有女生。

几天后,知青们就和社员们一起投入到紧张的春耕春播生产劳动中去了。张洪庆他们虽然不会干农活,可他们都有力气,不怕吃苦,经过一个春耕春播生产和一个秋收季节的劳动锻炼,他们基本学会了干各种农活,也渐渐适应了陕北艰苦的生活习惯。但有一件事令知青们心里不痛快,那就是他们的房东憨二经常到他们居住的窑里来蹭饭吃,还随便乱动知青们的东西。

秋收秋种结束后,天气渐渐转凉,山上川里都没有什么可干的农活了,马队长就带领知青们上山打柴,趁着冬季农闲多储备一些烧柴,免得等到农忙时还要上山打柴耽误生产劳动。看知青们都上山打柴,憨二(王二成)也跟着知青们上山打柴,但打柴回来,他也不做饭,天天厚着脸皮到知青们居住的窑里来蹭饭吃。

那天因为下小雪,马队长没带领大家上山打柴,让大家在家歇一天。那天傍晚憨二又来蹭饭吃,张洪庆就笑着对憨二说:“二哥,你总来吃我们的饭,你的口粮省下来给谁吃呀,你又没有婆姨娃娃。”“哈呀!不就吃你们两个馍嘛,还心疼了,那好,哦(我)也不白吃你们的,等过几天不上山打柴了,哦(我)给你们杀羊熬羊汤,给你们包羊肉馅的扁食,请你们吃好吃的。”憨二还不高兴了,他斜着眼睛对张洪庆说。

“二哥又吹大牛,你家连一只鸡都没有,还杀羊,杀谁家的羊啊?你就会说大话哄我们高兴。”一名叫陈大军的知青怼了憨二一句。憨二还来劲了,他瞪着眼睛说:“你们说哪天想吃羊肉,哦(我)就哪天给你们杀羊,说了不算哦(我)就是吃屎的狗。”看憨二发誓了,张洪庆和陈大军也不好再说别的了,他俩齐声说:“那就今天杀羊吧。”“今天就今天,你俩跟哦(我)走,咱去哦(我)老丈人家抓羊去。”憨二撂下饭碗,拽着张洪庆和陈大军就要往外走。

这下又轮到大家耻笑憨二了,陈大军笑着说:“二哥,你光棍一条,哪来的老丈人?又拿我们穷开心。”“差一点嘛,差一点哦(我)就做了他家上门的女婿嘛。是哦(我)不愿意,哦(我)才没做他家女婿嘛。”憨二解释了半天,张洪庆他们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是这样的:五年前,有媒婆来给憨二提亲,介绍的那个女子就是马家沟二队刘允成家的大女子刘月菊,刘月菊长得好看也勤快,比憨二小一岁,憨二也喜欢刘月菊,可刘允成要求憨二做上门女婿,憨二犹豫不决,结果刘月菊看上了山后李家塬大队的一个后生,等憨二同意做上门女婿了,人家刘月菊已经定亲了,给憨二后悔的,差点没跳崖。从那以后,憨二变得懒惰了,也不正经出山劳动了。

二队的刘允成家有三个女子,大女子就是刘月菊,二女子叫刘月娥,三女子叫刘月兰,他家这三个女子都长得如花似玉,一个比一个好看。憨二后来又托媒人去刘允成家提亲,他想做刘允成家的二女婿。当时刘月娥才十六岁,人家不同意,这事也就搁浅了。

那天晚饭后,张洪庆和陈大军稀里糊涂就跟着憨二去了二队的刘允成家,到了刘允成家的院门口,憨二让张洪庆和陈大军在外等着,他一个人走进了刘允成家的院子。大约五六分钟,憨二果真牵着一只羊走了出来。

从二队回到憨二家,张洪庆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这不明明是偷了人家的羊吗?憨二却拍着胸脯说:“木(没)事,有啥事哦(我)担着,再说了,这黑灯瞎火的,也木(没)人看到咱去牵羊,你们打下手,哦(我)来杀羊。”

就这样,大家忙碌到后半夜,刘允成家的一只羊变成了一锅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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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刚冒花(太阳刚露出一点),知青们还在熟睡之中,憨二家院子里传来了叫骂声:“憨二,你给哦(我)滚出来,赔哦(我)家的羊,再不出来,哦(我)就去大队告你们。”

原来,是刘允成找上门来了,他发现家里的羊不见了,顺着小路上的羊蹄印和散落在路面上的羊粪蛋蛋,就找到了憨二家。

不一会功夫,一队的马队长赶来了,外面也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男女老少。马队长走进知青们居住的土窑,问张洪庆:“你跟哦(我)说实话,刘老汉家的羊是谁牵来哩?”“队长,是憨二让我俩跟他去的,他说刘老汉是他的老丈人。”张洪庆红着脸对马队长说。

“你俩真是个胡脑松,憨二的话怎能信哩,他是个光棍,哪来的老丈人。”马队长说完,低头思谋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土窑。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憨二的说话声:“凭啥让哦(我)赔你家的羊,哦(我)木(没)见你家的羊。”“憨二,你还嘴硬,哦(我)问你,你家院子里哪来的羊粪蛋蛋?你满口膻气味,还敢说木(没)见哦(我)家的羊,那好,哦(我)去找马书记,不行就去公社。”刘云成说完,转身就要走。

马队长狠狠往憨二屁股上踢了一脚,上前拽住刘允成说:“允成大哥,咱到窑里来说。”刘允成不想去憨二家的土窑,他很生气,大声对马队长说:“还没王法了嘛,哦(我)家就这一只羊,过年全指着这只羊哩。这事木(没)完,哦(我)要去公社告他。”

就在这时,刘允成家的三女子刘月兰跑来了,她看她爸在憨二家院子里大吼大叫,赶忙拉着她爸的胳膊说:“爸,别吼哩,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咱听马叔的,马叔是队长,咱让马叔给咱做主。”

刘允成不再吼叫了,他跟着马队长走进了知青们居住的土窑,刘月兰也跟着走进土窑。看马队长和刘允成去了知青们居住的土窑,憨二也跟着进来了。

马队长拉刘允成坐在炕拦石上说:“允成大哥,不要生气嘛,你说个价,这只羊值多少钱,咱商量一下嘛。”“爸,咱听马叔的,可不敢再吼叫了,这对人家北京知青也不好嘛。”刘月兰说。

刘允成瞪了憨二一眼说:“十三块钱,最少也是这个数。”“羊肉不是哦(我)一个人吃的,再说了,哦(我)也拿不出十三块钱嘛。”憨二不再赖账了,他承认是他牵来的羊,但他不想一个人承担责任。

“允成大哥,就按你说的这个数,回头哦(我)把钱给你送过去,你回去等着就是。”马队长说完,和刘允成一起走出憨二家的土窑。刘月兰回头看了张洪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来到院子里,刘月兰说:“大家回吧,没甚(什么)好看的,是哦(我)家的羊没拴好,跑到他家来了,不是他们偷了哦(我)家的羊,大家可不敢乱说哩。”

看着刘月兰转身走出了土窑,张洪庆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刘月兰的回眸一笑,顿时让张洪庆魂不守舍了,来到马家沟快一年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特别是刘月兰走到院子里说的那句话,令张洪庆温暖又感动。

送走刘允成,马队长回到窑里,让憨二赶紧拿钱。憨二回到他居住的土窑里,过了半天才拿来七块钱,说他就有这七块钱。张洪庆他们每人主动掏出一块钱,马队长拿着十三块钱和那张羊皮去了二队刘允成家。

当天中午,刘月兰就拿着三块钱来到了憨二家的院子里,她没去憨二居住的土窑,径直来到了张洪庆他们居住的土窑门口,喊道:“窑里有人吗?”

听到喊声,张洪庆慌忙走出土窑,一看是刘月兰,红着脸说:“你有事啊?”“哦(我)爸说这三块钱还给你们,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刘月兰说完,把她手里的那三块钱塞给张洪庆,转身跑出了憨二家的院子。那一刻,张洪庆心里就像跑进一只兔子,怦怦乱跳。

刘月兰送来的那三块钱张洪庆还给了憨二,憨二苦笑着说:“等哦(我)攒够了钱,就还给你们,说好的哦(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嘛,这钱不能让你们出。再说了,我没少蹭你们的饭吃,还出馊主意让你们跟哦(我)去牵羊,哦(我)对不起你们嘛。”“二哥,羊肉我们也吃了,掏钱是应该的,只要你以后好好劳动,好好过日子,你永远是我们的好二哥。”张洪庆笑着说。

从那以后,憨二再也不到知青们居住的窑里蹭饭吃了,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勤快能干了,再也不吊儿郎当了。第二年夏天,马队长把队部的一孔仓窑(存放农具的仓库)拾掇出来,在里面搭建了土炕灶台,知青们就搬到队部居住了。知青们搬走那天,憨二流泪了,他说:“你们都走了,这个院子里又是哦(我)一个人了,哦(我)真舍不得你们搬走。”当年年末,上级拨下了建房款,大队为知青们修建了两孔阔气的石窑,成立了知青点,张洪庆他们住进了宽敞整洁的新窑里,心情也好了很多。

之后的日子里,二队的刘月兰时常出现在知青点,她是到知青点向知青们学习的。因为大队派她到县里参加了赤脚医生(村医)培训班,刘月兰虽然在山后李家塬小学读过书,可她小学都没毕业,还有很多字不认识。刘月兰每次到知青点,都是直接找张洪庆,让张洪庆给她讲农村医疗手册上不懂的问题,渐渐地,两个人彼此都有了好感。

年夏天,张洪庆被招聘到公社当了一名文教干部,属于以农代干,还是农村户口,工资待遇和正式干部一样。张洪庆去公社工作后,刘月兰经常到公社看望张洪庆,还为张洪庆送辣酱送大枣,在旁人眼里,刘月兰已经是张洪庆的未婚妻了,张洪庆也不止一次对刘月兰发誓:他说这辈子非刘月兰不娶。

张洪庆把和陕北女子刘月兰恋爱的事情告诉了他父母,他父母起初是坚决反对,当张洪庆把刘月兰的照片拿给父母看时,他的父母都没再表示反对,因为刘月兰长得的确是太漂亮了。

到了年年末,在马家沟插队落户的六名北京北京知青还剩下陈大军和一名叫赵景山的知青,张洪庆在公社任职,其他三人都去县里当了工人。那年年末,二十三岁的张洪庆娶了二十二岁的刘月兰,据说在延长县插队的北京知青,张洪庆是第一个和当地女子结婚的北京知青,他也是最早在陕北结婚的北京知青。结婚后不久,张洪庆就转成了正式干部,取消了以农代干的身份,他被破例转正,是因为他文章写得好,字也写得好看。

就这样,张洪庆留在了陕北,做了陕北农民的女婿。

目前,退休后的张洪庆和他婆姨都回到了北京,北京有他父母留下的一栋房子,他的女儿女婿也在北京做小生意,一家人生活得很简单,很快乐。时隔这么多年,每当说起自己在陕北下乡插队的生活经历,张洪庆就笑着说:“当年要不是刘月兰在憨二家院子里声明她家的羊是没拴好跑到憨二家的,他们六名北京知青也会落下偷盗的名声。当年也多亏了那只羊,我和刘月兰的结合,就是因为那只羊,大家也都说我俩的结合是羊为媒,细想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最后再啰嗦两句,去年秋天憨二去世了,当年在马家沟插队落户的六名北京知青都回到了马家沟,送了憨二最后一程,也顺便看望了马家沟的乡亲们。离开马家沟时,王洪庆他们每人给憨二的老伴(王二成三十三岁那年娶了邻村一个寡妇)留下了两千块钱,憨二的老伴虽然有低保,可她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也无儿无女,知青们都觉得她怀可怜的。

作者:草根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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