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正值新中国成立70周年,衡阳市委网信办推出衡阳风华·70年70人活动,在网上展览70位衡阳英雄人物。致敬历史,致敬一代风华。
其中就有曾为衡阳城做出巨大奉献、衡阳人民永远铭记的毛市长---毛远耀老先生。
一、毛远耀生平
毛远耀老先生是湖南省韶山人,是毛泽东堂侄,也是原武汉大学测绘学院的党委第一书记。
生于中华民国一个普通平凡的农家,跨越整个世纪,年病亡于湖北武汉,享年岁,算是一位世纪老人了(如冰心、巴金),可以说是毛主席家族中最长寿的一名成员了。
从小因家境贫寒,毛远耀老先生只念到小学六年级。但在思想上,大受祖父、伯父、父亲以及堂叔毛主席的影响,颇为进步。
年仅14岁的毛远耀,就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为一名共青团员,从此走上革命道路;还任隔壁湘乡县共青团第十三支部的书记一职。
任职期间,带领众多青年和少年团员们,站好岗、放好哨,得到农会领导的大加赞赏。小小年纪,有大大的作为,以后的人生轨迹,可见一斑,在此有了点苗头。
三年后,还未成年的毛远耀到毛氏家族学校第一校当小学老师,秋季,应毛泽民派遣,到天津参加中国共产党的秘密印刷工作,到年底,经毛泽民、钱希钧夫妇介绍,毛远耀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党员。
年初,毛远耀奉命来到上海,一边依旧做秘密印刷(党的革命理论书籍以及宣传抗日的纸质资料)工作;一边展开党的地下工作。
到年,因为地下工作组织遭到几次打击和破坏,开展工作已经不具备先前的优势条件了,因此,毛远耀和妻子胡觉民回到韶山老家,在毛氏家族学校第二校做小学教员。
都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一身份恰如其分地为培养后部队伍作掩护。
在学校里,毛远耀开办农民夜校,宣传党的先进思想和理论知识,对于壮大之前毛主席亲手创建的韶山支部队伍,起到关键性作用。这可算是曲线救国了。
次年夏季,毛远耀辗转上海、南京、武汉和延安等地,服从上级工作安排。在武汉向董必武汇报韶山党组织工作开展的情况。
抵达延安后,毛远耀老先生被党组织安排进入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第三期进行学习。年,结束学业,被调到中央军委秘书处担任干事,先从基层做起。
一起工作的同事还有柴珠、何培元和华明,他们主要的工作是记录下毛主席的讲话和报告、抄写文稿等等。
同年秋季,毛远耀老先生调到八路军总政治部创办印刷所。接到这一指令,毛远耀立即赶往武汉、西安等地采购印刷机器和材料、招聘工人。由此可见,毛老效率高、干练、不拖沓,是一名共产党员的风标。
年,毛远耀加入八路军三五九旅南下支队的第二梯队,到斗争的第一线(湖南)锻炼、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而后这支梯队进入河南。
同一时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抗日战争画上了一个句号,中国取得胜利。这时该梯队根据党的指示,进入东北,而毛远耀担任辽宁省大连市公安局局长和该市常委等职务。
至年在衡阳任职,仅37岁的毛远耀,新官上任,至此在衡阳市开始了为期3年零8个月的执政。
虽然时间不算长,但毛远耀曾动容地说道:衡阳城、衡阳的人民和干部,都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于我,是不可割舍的感情,令我难以忘怀。
次年10月,被调往武汉大学测绘学院任党委第一书记,直到年退休。这就是毛远耀老先生的一生,辗转多地,可谓是颠沛流离,从小思想进步、听党话、跟党走,去往哪就使那一处焕然一新,说是福星也不为过。
二、衡阳之地的张张奖状
年3月,毛远耀按照党中央指令,率一千多名干部大队从辽宁旅大市南下到天津。9月毛远耀老先生到湖南先后担任长沙市副市长、中共衡阳市委书记、衡阳市人民政府市长。
至此,在衡阳立下了张张奖状,在毛老的人生画卷和衡阳城历史上都是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职期间,毛远耀与市政府、市委领导班子一起,紧紧依靠当地干部和群众、紧紧依靠各民主党派人士,充分调动和发挥当地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号召力强。
使官民拧成一股绳,力往一处使,发扬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将往昔经济萧条、各方面急需改进的旧衡阳,经过不懈努力,建设成一个有所改观且劲头十足的新衡阳。
护塔天王。与新中国成立相隔一周,湖南省衡阳市获得解放。第二天,下着毛毛雨,毛远耀领着一队干部进衡阳接管工作。
有个小故事,就在年4月,湖南省航空站突然兴起要拆毁来雁塔的提议,毛远耀得知此事,立即下批示:
来雁塔是衡阳古迹之一,建于多年前明朝万历年间,地理学家徐霞客曾游此,并留下文字记录。此塔应暂时不作拆毁。因此,该塔保留至今,成为如今来雁新城的中心地标。
在解放初期的衡阳市,当时潜伏的特务和国民党残余的散兵游勇很多。毛远耀针对这一情况,结合警备司令部和公安局两部分力量,成立收容团,将符合当兵条件的部门招进来,补充我军部队的兵源。
对于老弱伤残者则是遣送回家,若是无家可归者,便帮助他们找到工作。此项工作的开展,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初见成效,效率极高。
领导班子创造者。接着,毛远耀一是主动请教地下党的同志,先对衡阳市有个全方位的了解。接着派干部到市内外各个区域开展相关工作,陆续建立起全市所属机构,先把硬件设施建设好。
此外,毛远耀还吸收地下党的同志担任各领导职务,如蒋埙任文教科长、李灿英任妇联主任、陆民华任财政科长等等。
二是与各民族党派人士手拉手,团结党与其他党派的力量,在有关市政问题上积极与他们协商讨论。
毛远耀还安排部分党外人士参与政府机关和各基层单位的工作。如萧企云为市法院院长、刘劲先为副市长、医院院长等等。
教育事业整一整。毛远耀在接管城市方面,雷厉风行、思路清晰,措施得当,诸如清匪、肃特、建政、土改等都是亲力亲为,在文化教育方面也毫不松懈。
就在接管后的两周后,衡阳市在全省率先召开文联筹委会,起到表率带头作用,与会人员有30多位,推选罗健吾为主任,音乐家刘己明和书法家周济为副主任。
对于小学,将80多所小学改为完全小学(指1到6年级都有,年级完整、比较正规的学校),将所有公私立中学合并为市立中学,并配备政治教员和干部,并分别让中、小学教员成立联合会,便于管理和交流,积极开展各项教育工作。
工业要觉醒。年至年,毛远耀还兼任过市政府劳动局的局长。当时正值抗美援朝时期,为支援前线、保障供给,毛远耀在工业上一穷二白的衡阳市,大刀阔斧。
先是督促湘桂(仅用40天时间,修好了湘江铁路,便于衡阳的建设计划与支援大西南解放事业联系起来,也贯通了湘桂铁路)、粤汉铁路和公路、飞机场、电讯、、邮政、等公营单位尽快恢复生产。
其次是采用公私合营,将一些个体和小厂合并成大厂,像衡阳针织厂、织布厂和机械厂等,仅三个季度的时间,不仅全市实现工业发展和繁荣,还能为建国初期的难关贡献力量。
开路。毛远耀经常深入到市区的街巷,勘察地形,与工程技术人员反复研究,将原有街巷裁弯取直,拓宽延长;提出三横九直、经纬分明的道路骨架设想,初步拟定了旧城区向西扩展的建设方案(该方案在50年后得以实现)。
大干建设,但没有什么财政来源,于是,毛远耀号召党政机关的领导干部、驻衡官兵和广大市民积极踊跃参加义务劳动。
周末参加建设的达上万之多,最终,大家齐心协力,通过以工代赈(是一种取代直接救济扶持政策,政府投资建设基础设施,受赈济者参加工程建设以获得劳动报酬)完成了道路建设。
现代版大禹。同年下半年,因衡阳市地属江东酃湖地区,常发水灾,毛远耀带着秘书和技术员,赶往现场,找到问题所在后,组织农民加固加宽防洪堤坝、修筑闸门、挖渠道。
自此以后,农民每年都能丰收,笑不拢嘴。多年后,毛远耀老先生回忆起,说道:
后来才发现,当年自己还是知识有限,不懂什么自然科学。如果当时将酃湖的泄洪渠道再挖深三尺的话,就能把湖水一泄而干了,还便于捕鱼。
曾是衡阳市市政府建设科技术干部的杨文榘,在《三年恢复时期衡阳城市建设的回顾》一文中提到:
毛远耀非常注重人才和技术,真正做到了唯才是举、知人善用、不搞唯成份论。在年初,通过从湖南省工程技术人员互相推荐、起用学过土建但未工作的技术人员等渠道,仅花了半年时间,就组建起一支可观的城建技术干部队伍。
作为当时队伍中6名城建工程师之一的尹肇诗,在《我市解放初期的城市建设》一文中提及:
大家认为解放路(此路路口将连接湘江大桥和京广铁路衡阳车站,全宽26米,其中车道16米,人行道各5米)还是太窄了,毛市长积极听取各方建议,采纳群言,改为全宽32米,其中车道20米,人行道各6米,还说到:如果技术允许的话,可以铺筑柏油路面。
这计划,在一年时间内全部完工。建成后的第三年,长沙市派人来参观,赞不绝口。但意外来得让人措不及防,这一提议,被市委的部分领导点名批评,说是大城市思想,不可取,应引以为戒。
毛远耀受了批评,在年被迫离开衡阳城,调任湖南省工业厅厅长。次年10月,被调往武汉大学测绘学院任党委第一书记,直到年退休。
有医院主任医师甘珣,对毛远耀老先生也是大加赞赏:毛市长为衡阳这座城市做了很多大好事,他整天满脑子想的是城市的建设和发展,不牟取一点私利,对老百姓也不会摆架子。
离任后,毛远耀曾重回衡阳三次,每次重游这片故土,心中总是感慨万千,对于衡阳如今的快速发展也感到由衷的欣慰和喜悦。
虽时光短暂,但衡阳城就像是毛老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父亲般呵护、慈祥中含着严厉,放手后有着挂念。
长寿秘诀
说到毛老的秘诀,其实很简单:平心静气、心系人民,身体食粮和精神食粮不断。
新四军老战士应山红(年代与毛远耀老先生在团市委工作时有过接触)在接受采访时,回忆起上世纪八十年代,他到毛远耀老先生武汉家中拜望时的场景:
毛远耀老先生带着来拜访的人到自家菜园里,目之所及,一派生机盎然,各种蔬菜绿油油的,不打农药、不施肥,纯天然有机,令人垂涎欲滴。
毛远耀老先生就像是一个田舍老翁、乡下农夫,平时摆弄着花花草草,日子清闲美好,花草都被照顾得很精细,看得出毛老花了心思、手法很专业。
毛远耀老先生逝世时,很多人都不禁慨叹一句仁者寿。顺提一句,毛远耀老先生的子女遵照毛老的遗嘱,将夫妻俩一生节省下来的30多万元,全部捐给了韶山市教育局、成立基金会,支持家乡的教育事业。
离休后的毛老,虽已年过古稀,但身体很硬朗,除了经常在自家庭院摆弄花草、种植蔬菜外;依旧坚持读书和学习。
学习党的理论知识、阅读各种报纸,足不出户,也能知晓天下大小事。
每天还雷打不动,坚持身体锻炼,具体来讲是每天两次户外有氧运动和多次下楼散步,同一小区的居民在花园碰到了,总会聊上几句。每天听着虫鸣鸟叫、眼耳心都是舒畅的、怡然的。
毛老番外一记
据说,他曾作过许多首诗词怀念和赞美衡阳这座城市。其中一首是年写的《渔家傲·怀念衡阳》
极目南天怀故地,衡阳归雁长留际。往事重温仍可记。迎胜利,城乡改造群情喜。
百废待兴诚不易,架桥铺道人民智。经济繁荣艰苦期。今日里,未多尽力心犹愧。
毛远耀虽文化程度不高,但在衡阳任职时,所有的工作报告都是其亲手起草的。从词中我们可以看出,衡阳是大变了样,但毛远耀老先生还是觉得不够,心中有愧。这是一个多么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可爱的人啊。
毛远耀老先生,一个敢作敢为、有担当的人、人民的公仆,是衡阳人民爱戴的市长。衡阳--这座英雄的城市永远铭记他!
文/史海观复